与庄共舞——用我空明去是非【《齐物论》4】
空明之心,去我是非。
夫随其成心而师之,谁独且无师乎?奚必知代而心自取者有之?愚者与有焉。未成乎心而有是非,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。是以无有为有。无有为有,虽有神禹且不能知,吾独且奈何哉!
(资料图)
夫言非吹也。言者有言,其所言者特未定也。果有言邪?其未尝有言邪?其以为异于音,亦有辩乎?其无辩乎?
道恶乎隐而有真伪?言恶乎隐而有是非?道恶乎往而不存?言恶乎存而不可?道隐于小成,言隐于荣华。故有儒墨之是非,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。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,则莫若以明。
如果依据自己的成见作为判断的标准,那么谁没有一个标准呢?何必须通晓事物之理而心有见地的人呢?就是愚味之人也会有的。如果说还没有思想的定见就有是非之观念,就就好比今天到越国去而昨天就已经到达。这种说法是把没有当作有。如果把没有当作有,即使是圣明的大禹,尚且不可能通晓其中的奥妙,我偏偏又能怎么样呢?
说话辩论并不像是吹风。善辩的人辩论纷纭,他们所说的话也不曾有过定论。果真说了些什么吗?还是不曾说过些什么呢?他们都认为自己的言谈不同于小鸟的鸣叫,真有区别,还是没有什么区别呢?
有人回首向来萧瑟处,
有人期待灯火阑珊处。
形形色色之人,构成了丰富多彩之世界。不同之人有不同之生命观,也就有了不同之命运。
据心理学研究表明,偏执性格之人,往往在于“我心”太重。庄子所谓的成心,即成见之心。
“成心”,在齐物论中,是一个很重要的概念。物论之所以以自我为中心,引发无数的主观上的是是非非的争执,产生武断的态度和排他的现象,究其根源是由于“成心”作祟。
其实,人生之髙低贵贱,皆是一种人为之区分。
“一切福田,不离方寸;从心而觅,感无不通。”佛家之智很契合现在之时代,亦适合现代人之心理修行状态。在经济和利益的大潮下,人心变得过于虚浮和庸俗,患得患失,焦虑不堪,有的失眠,有的买醉,有的甚至异化为机器人。这种不为人知之精神内卷,对生命之损害,是无形的,是深远的,是巨大的。
可以说,在人心灵浮躁时,佛家之智慧心语,可以开启世人之了悟法门,世人亦可借佛家之智,“正心、正念、正觉”。
面对生命之困惑,庄子主张用空明之心态去正确的认知事物之本来,去排除生命的是是非非。所谓空明,即洞澈而灵明之心性。
在俗家看来,色即物质,空即精神或虚无。精神就是物质。此等解法容易让人陷入悲观消极之中,认为对所有物质或实相的追求皆是白忙活一场,是一场空。这实际是严重曲解了佛教之智慧。
空,指的是物质之时间概念。所有的物质皆非绝对静止的,而是绝对运动的。今日之你已非昨天之你,今晨之太阳已非昨天之太阳。人们认为一成不变或注定不变之事实,其实是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的。没有一成不变之物,亦无亘古不变之理。
物质是变动的,变动就是物质的根本特征,没有一样物质可以逃脱这个规律。所以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。
佛家修行强调“缘起性空”,就是认识到世界一切皆有因果关系,人须找回真我,回归本性。这和庄子之空明,有着异曲同工之妙,能让人心理得到宁静,恢复能量,解脱烦恼之“苦海”。
“一百年前,没有你,也没有我;一百年后,你不是你,我不是我”。站在时空之高度,或许可以找寻到生命之真意,或许会有更多的释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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